6/24/2007

内求而来的自由

节选自 《勇气》 OSHO著

为什么你那么怕人群?如果说他们是一股拉力,你的恐惧只会显示你被拉走、你被吸引,无论你走到哪里,都会被人群的意见所主宰。
我要说的只是去看看自由的实际面,根本不需要去考量外面那大多数的人,唯一要想的是你自己,现在就可以放下别人,只要你还有挣扎就无法自由。你可以放得下的,因为一点都没有挣扎的必要。
别人不是问题,你才是问题所在。不是别人在拉你,是你自己被拉走,而且不是被谁拉走的,是被你自己无意识里的制约给被走的。千万不要将责任丢给别人,不然你永无自由之日,追根究柢说来,那到底是你的责任,为什么需要那么敌视人群?他们还其无辜!而你又为何要带这种伤在身上?除非你合作,不然别人不能对你怎么样,所以问题在于你是否合作。你可以现在就停止合作,就这么简单,假如你诉诸努力,你会很累,所以马上就停止合作,当你自然而然了解这个道理时,这是瞬间就可以办到的事。你知道去和人群对文是没有意义的,不但是在打一场赢不了的仗,而且还凸显了人群的强大。
这种事发生在无数人身上。某个人想逃开女人、在印度这样的事发生了几世纪--然后,他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反而是女人,有的人想摆脱性,结果,他整天所想的只有性;有人断食、不睡觉;有人练瑜咖式呼吸……有的没有的一堆。愈跟性对抗的人,就愈会想到性,到最后性变成无所不在。
这是我的观察:无论发生了什么事,都是你的责任,没有谁对你做了任何事,是你要它发生,它才发生。某个人利用你,那是你要被人家利用;某个人让你关进监牢,那是因为你自己要被囚禁,一定是你自找的,说不定以前你常说住牢里很安全,你的说法或许不一样,但你一定向往能吃到牢饭,因为在牢里很安全。
不过,不要去槌牢房里的墙壁,往自己里面看,看清楚是自己想要安全感。看自己是如何被群体的力量所左右,必定是你想从别人那里要点什么:认同、荣耀、尊重,当你要这些时,你也要付出代价,别人说:“那好,我们给你尊重,你给我们你的自由。”这场交易很简单,可是其实别人什么也没对你做,基本上都是你在自导自演,所以帮帮你自己的忙吧!




寻找本来面目
只要做你自己,一点都不要在乎别人,你会在心中感到无比的轻松与深深的宁静,禅宗叫这做“本来面目”:放松、没有紧张、没有假装、不做作,没有什么该与不该。
“本来面目”是种诗意的表达,不是说你会有另一张脸叫“本来面目”那是同一张脸孔,只是没了紧张、没有批判;同样一张脸孔,只是不再看不起别人;同一张脸孔,带着这些新的价值,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。
俗话说得好:许多人之所以会变成英雄,是因为他们没有勇气做懦夫。
假如你是一个懦夫,有什么不对?非常好!这世界需要懦夫,不然哪里来的英雄?这样的人为创造英雄提供了背景,没有他们,就没有英雄。
做你自己,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。麻烦就出在以前从没有人对你讲这种话,每个人都要管别人闲事,告诉你该这样或该那样,连小事都不放过你。
在学校里…:.我那时还只是小男孩,可是我非常痛恨别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做,老师们于是会收买我:“如果你乖乖的,你就可以当天才。”
我说:“谁稀罕当天才?我只要当我自己。”我以前常在坐着的时候把脚翘在桌上,看到的老师都觉得我目无尊长,他们会说:“这像什么样子?”
“这是我和桌子的事,桌子都没说什么,你们干嘛那么生气?我又不是把我的脚翘在你头上!你该跟我一样敢轻松,而且这种坐姿可以帮助我更了解你上课所胡扯的东西。”我答。
在教室的其中一边有扇很美的窗子,外面是花草树木,还有小鸟和孔雀穿梭于其间。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看窗外的景致,老师会走过来说:“你为什么不干脆待在家里就好?”
我说:“因为我家没有像这样的窗户,这扇窗可以看到整片天空,而且我家的房子周围看不到孔雀和小鸟。我住在市区,附近都是房子,小鸟不去那么拥挤的地方,孔雀也不会想唱歌给那里的人听。”
“不要想我在这里是为了上你的课!我付了学费,你只是一个仆人,记住这一点。如果我这科没过,我没有什么怨言,更不会觉得难过。但是如果这一整年,我必须假装在听你上课,而其实我是在欣赏窗外的风光,那我的生命就是虚伪的,我才不要做一个假惺惺的人。”
不管大小事,你的老师、教授们总要你按照他们的意思做。在那个时代,学校规定学生要戴帽子!我并不讨厌戴帽子,--从离开大学之后我就开始戴帽子,但在那之前我没戴过帽子。我的第一位老师有点为我担心,他说:“你
这样是在扰乱学校的秩序,你的帽子呢?”
我说:“将校规拿来看,看上面是否有提到所有的男生都规定要戴帽子,如果没有的话,你这是在违反校规。”
他带我去见校长,我告诉校长:“我都准备好了,只要告诉我校规里哪一条写着学生该戴帽子,如果戴帽子是强制规定,我也许甚至会转学,但先给我看校规。”
校规并无明文规定这一项。我说:“你能给我一些合理的理由,说明为什么要戴帽子吗?戴帽子会让我更聪明?还是让我命更长?我会变得比较健康吗?”我又说:“据我所知,班高省(Bengal)是全印度唯一没有规定戴帽子的地方,那里的人也是最聪明的。旁加比省(Punjab)正好相反,那里的人以头巾当作帽子,看上去你以为是他们怕自己的聪明会溜走,所以用大头巾将他们的头包住。那一省的人是全印度最笨的人。”
校长说:“你的话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,但戴帽子是学校的规定,如果你不戴的话,别人也跟着不戴。”
我说:“那有什么好怕的,只要取消这个传统的规定不就好了?”
就算明知道是没有意义的事,别人也仍要强迫你去做。
小时候我留的是长头发,那时我常常在我爸爸店里进进出出,因为他的店和我们家房子是相连的,房子位于店面的后方,所以出去总要经过店里。客人看到我会问:“这是谁的女儿?”因为我的头发大长了,他们没想到一个男孩会留那么长的头发。
我爸爸老是为这件事觉得很难堪,他尴尬地说:“他是男生。”
“可是”他们说:“怎么头发那么长?”
有一天--通常他不是那个样子 为了我的长发他又被惹火了,他握着平常店里剪布用的剪刀,亲自动手剪了我的头发,我一言不发地让他剪!这倒令他没想到,他说:“你什么话都不想说吗?”
我回答:“我自有我的方式说。”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我说:“你等着看。”我跑去我家对面的理发店,那个理发的老师傅嗜吃鸦片,是那一带我唯一敬重的人。那里有一整排的理发店,但我只对那个老师傅情有独锺,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物,而且他也很喜欢我,我每次跟他一聊就聊好几个小时。
我去找他,告诉他:“帮我理个光头。”在印度,只有当你父亲过世时,你才理光头,连他这个有鸦片瘾的人,也突然神智清醒过来几秒钟,他说:“发生什么事了?是令尊过世了吗?”
我回答他:“别管那么多,只要照我的话做就对了,把我的头发都理光。”
于是老师傅说:“说得也对,那不关我的事,过世就过世了。”
所以我顶了一个光头回家,经过店里的时候,我爸爸看到我的样子,其他的客人当然也看到了,他们问:“怎么回事?这男孩是谁的儿子?他父亲过世了。”
我爸爸说:“他是我儿子,而且我没死!我就知道他会搞事端,他早告诉过我了。”
不管我走去哪里,人们会关心地问:“怎么了?你爸还好端端的啊?”
我说:“人在任何年纪都可能会死,你关心的是我爸,不是我的头发。”
从那之后,我父亲再也没对我做过任何事,因为他知道我所说的话很危险!我告诉他:“这是你造成的,有什么难堪的呢?你可以说:“她是我女儿’,我又不会反对,但你不该用那样暴力、野蛮的方式干涉我,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剪掉我的头发。”
没有人读别人做他自己。那些别人告诉你的想法已经在你脑子里扎了根,变成是你的想法一样。只要放轻松,将那些制约忘掉,让它们就像枯叶从树上掉落一样离开你,宁可做一棵光秃秃的树,也不要有塑胶做的枝叶和花朵插在身上,那样很丑陋。
本来面目的意思是:你不受制于任何的道德、宗教、社会、父母亲、老师、神父,你不受制于任何人,只根据你的内在感官去过你的生活,用自己的敏感度,你将找到本来面目。